8. 我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确认英文有用的?

最初的时候,我的英文成绩不仅不好,甚至应该正确描述为 “很差” 才对。从小我就被误解,很多人误以为我英文成绩一定会不错,因为我的父亲是英文教授。

可恰恰因为我父亲是英文教授,我才学不好!这不是什么奇怪的现象,而是普遍现象──看看实际情况吧,一般来说,教师子女成绩不好的情况其实很常见;并且,子女学不好很可能恰恰是父母所教授的那一门课程。

可能性是这样的:教师把耐心全都耗费在学生身上了,以至于回到家里,对自己的孩子却不知不觉失去了耐心。这就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,小时候父亲也尝试教我英文,可总是几句话之后就一巴掌打过来,“这么笨,是我儿子么!” 我也倔强,“你不说我是捡来的么!哼!” 然后就是不欢而散。

然而,有一天,注定要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。

大学的时候,几经辗转,我终于搞到了一本英法对照(不是 “中英对照”)的 “Animal Farm”。乔治•奥威尔的这本书,在我成长的年代是一本禁书。人是很奇怪的动物,如果这书让你随便看你还未必愿意看;可如果它是禁书,你就有无穷无尽的动力去搞到它。

这本书被推崇为上个世纪最伟大的政治预言。薄薄的册子,讲述了一个看似平实却又惊天动地的故事:

一个农场里,一头老猪趁着酒鬼农场主出门的时机,把所有动物召集到谷仓,给大伙开了个会。 这头老猪颤颤巍巍爬上谷堆,张口说:“I had a dream……” 没说几句话,农场主琼斯就醉醺醺地回来了,大伙之后四散。 第二天,这头老猪就去世了,大伙记不得它究竟都说了些什么,却一想起来就很激动,也不知道为什么…… 猪是所有动物里最聪明的。老猪去世之后不久,两头猪,一头叫拿破仑,另一头叫雪球,带着大伙起义了,把琼斯赶走,自己占领了农场,建立了动物共和国…… 这些动物甚至有宣言的:“All animals are born equal.” 再后来,猪们发现酒很好喝。可问题在于,酒不是无穷无尽的,不够喝。于是就有猪建议,“只有猪才能喝酒。”可问题又来了,外面的墙上明明写着“All animals are born equal.”于是,酒足饭饱之后,一头猪去在墙上又刷了一些字。 第二天,所有的动物们都看到了,墙上的标语长了一点点:“All animals are born equal, but some animals are more equal than others.” ……

拿到这本书的时候,我已经寻它好几年了,很容易想象我当时如饥似渴的程度。而那与英文对照的法文并没有让我沮丧,因为我知道怎么查词典──查词典多有用,本书后面会提到。我花了大约半个月的时间才读完这本书,却一点都不觉得辛苦。甚至不知不觉就读完了──可事实上那是半个月啊! 许多年后,回想起这件事请,我知道 “Animal Farm” 的内容对我的影响并没有另外一件事情更大。读过这本书之后,我脑子里闪过的是这样一个句子:“English, for me, means freedom.” 自由的感觉真好。

或许对你而言学英语不是为了自由,但不管是什么,只要你发现了,你的动力将无穷尽。

下一节:对每个人来说,英文的用处应该是非常不一样的。即便是听说读写译这几个方面,人与人之间的要求也可能有天壤之别。